无所可用

首先，文野第四季开播喜大普奔！

所以，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时隔一年半爬墙回来填坑（

预警什么的都看前边的啊，懒得粘过来了

咳，时间太长了，文风感觉变化还蛮大的，将就一下吧（目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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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的一声闷响，安吾狠狠地被摔在通信室的地板上。

 

        “我接受你的委托，报酬就是——你的命！”来人凛冽的怒意被掩在冷漠的面容之下，异能力静默地鼓噪着，如冰冷的地壳下蓄势喷薄的熔岩。

 

        “咳咳……”浑身的痛楚挣扎着舒展开来，只被压抑成轻微的咳嗽，安吾在对方的杀气下仍勉力站了起来，后背被冷汗浸满。

 

        他缓慢而坚定地点了点头，这桩交易非常值得，尤其是，在短短一个小时里，雾的范围进一步扩大，势态迅速恶化，特异点异常值已经飙到六年前的水平了。

 

        如果对方真的能够解决问题，一条命换来整个横滨，太值了。

 

        那人看他答应得干脆利落，却是略略缓和了怒气，转身准备离开。

 

        安吾刚松一口气，却见对方扭头盯向一处，喝问道：“谁！？”

 

        也许是错觉，角落处空空荡荡，并没有人出现。

 

        “也许只是……外面的工作人员经过，”安吾轻声解释，“这里是异能特务科最机密的通信室，不可能有无关人等混入。”

 

        中也瞥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安吾缓缓吐一口气，才算是真正放松下来，他一手探向话筒，正准备让通信员们都回到岗位上，耳边却冷不丁冒出一个声音，“小矮子果然还是太敏锐了，把我吓了一跳。”

 

        话虽如此，语气却一马平川，毫无起伏。安吾才是被结结实实吓得一激灵。

 

        安吾略略平复了呼吸，又从他的话琢磨出了一点什么，“你……对他很熟悉？”

 

        “嗯？啊，”津岛似是漫不经心，“一星期前吧，刚认识。”

 

        安吾自然不信，但稍一思索，他悚然发现，这个模糊的时间点与他们所掌握的一些太宰的行踪有着微妙的关联。

 

        他下意识低下头掩饰，继续刚才安排通信员进来的动作。

 

        但当一切都准备停当之后，他的思考还是一片混沌，这个人的出现莫名其妙，人际关系与他本身的能力都扑朔迷离。安吾暗自摇头，决定直接发问，“A51、不，中原中也，是太宰介绍给你的吗？”他努力说服自己，至少此刻，他们与太宰、与港口Mafia站在同一立场上。

 

        “……算是吧。”

 

        没有轻佻的语气和戏谑的玩笑，安吾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人好像是在发呆。然而，若不是因为他熟悉“太宰”，对于“津岛”的表现他也不可能辨认清楚；对于这一点，他是之后才发觉的。

 

 

 

        走一步看十步的本领是建立在对庞杂信息的整合之上的。

 

        修治倚坐在安吾的工作桌上，盯着一片白茫茫的监视器，心中轻微的失控感如滚雪团般越滚越大。

 

        来到这里之后，他失去了对“书”的感知，虽然他所拥有的所有平行世界的记忆依然存在，但这里，是世界之外。蝴蝶扇动翅膀带来了大海另一侧的风暴，些许细节的出入也会铺垫出差之千里的结果。

 

        来到这里的一个星期，他失去了从前获得外界消息的一切手段，而太宰的情报网并不容自己插手——这家伙就如同坐在网心的蜘蛛，任何一点微小的动静都会被他收入眼底，在他的主场，自己凭着记忆去借用，便如饮鸩止渴，很快就会被看破来历。啊，倒不是说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只是他会觉得特别不爽而已。

 

        即便短暂地借用了政府的力量，信息网的重建并非一日之功。而信息上的滞后带来了一些判断上的失控，随着局势发展再次看见中也，他才忽然意识到——太宰让他认识中也，当然不只是想用中也来窥探他的反应，也并非是随他利用港口Mafia、利用中也。

 

        正相反，他在利用我。修治漠然想着。我是你为他准备的保险绳吗？——这独一无二却忽然出现了备份的「人间失格」。

 

        哈，“我”什么时候有这么好心了？“我”就能肯定我自己一定会去吗？明明我……

 

        明明他是如此决然地离开他的世界，把那个人推上首领的位置，让他行走在钢丝之上，却压根没有顾及关着野兽的笼子失去了锁，那把刀再也不能出鞘，一旦出鞘必然战至碎裂——他宁愿他蒙尘。

 

        我已经做了所有我能做的——胡说。

 

        只要那个世界能够永远存在——那又如何。

 

        只要他还活着——懦夫。

 

        我不在乎，反正我已经死了——你是在嫉妒自己吗？

 

        闭嘴——嫉妒自己竟然能够——

 

        “——津岛？”是安吾在喊他。

 

 

 

        “吵死了。”修治掏了掏耳朵，撑着桌子站直了，“还有什么事？”

 

        安吾抬了抬眼镜，这人虽然一喊就应，但刚刚无疑是在走神没错，“特异点的异常值似乎已快升至顶峰，增长率降低，白雾的范围也没有进一步扩展。虽然现在还无法消除白雾，但是否应该……”

 

        “今晚的闹剧才刚刚开始。”说话间，那人复又套上了一层微笑，带着隐而不彰的讽刺，“你不会以为，老鼠蛰伏了这么多年，一朝出洞，只是啃啃苹果吧？”

 

        “你的意思是……”

 

        “猫，要比老鼠更有耐心。白雾之内，是独属于异能者的世界。”安吾看见那人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郁，旋即被空洞抹平，“这样的世界，真是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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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在寻求这个世界应有的样子。”

 

        “这就是你跟我合作的真正原因？”太宰双手抱胸，看着对方从收藏架上拿下鲜红的结晶。

 

        “余兴当然是越多越好，”陀思向他走过来，“不是吗？”

 

        “虽然与你合作并非我本意。”太宰与他错身而过，“不过，也别无他法。毕竟他连日本政府也玩弄于股掌之间。”

 

        “不管有没有你的引导，”陀思微微笑着，“他从一开始就打算在横滨这里引发白雾。”

 

        “请吧。”陀思把结晶捧至手心。

 

        两颗鲜红的结晶熠熠闪光，一颗是能将肉眼可见范围内的异能力者集合到同一地点的异能力结晶，另一颗是能将所触及的异能力者们的异能力混合成一个异能的结晶。一颗结晶就是一个异能力者的性命。

 

        该说不愧是“收藏家”吗？太宰心中嗤笑。连这么偏门的异能结晶都有收集到。

 

        “这样一来，白雾的能量来源就会被切断，白雾也就无法维持下去了。来吧，用你的无效化异能力将外壳消除，让它们恢复到原本的形态。”

 

        太宰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嘲讽，真心实意地低声说道，“但愿，阿敦他们没事。”

 

 

 

        异能力化作柔软的液态汇聚，影响不断扩大，直至所有的晶体都消融在这轮暗红的太阳里。

 

        即便是太宰，也被这轮危险的太阳吸引了注意力。耳畔如有死灵唱着挽歌，死亡的气息比苹果还要香甜。

 

        “只要触及它并被它消灭，”他喃喃自语，“一切就都能结束。”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扑哧。

 

        他痛得闷哼出声。

 

        未免，未免太痛了……位置也偏离了心脏，手法还真是……差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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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小的警报声在安吾耳机内响起，他瞳孔微缩，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调出了那份绝密的心电监测，顿时脑海一片空白。

 

        “太、太宰他……”

 

        心跳在极短的时间内加速，那不规律的线条让人呼吸一窒，跳动随即又渐渐慢了下来，仿佛驶向彼岸的游船尾波。

 

        安吾的指尖因骤然惊吓而麻木，虽然以前也曾无数次被这七上八下的线条吓到，但这次明显不同以往，“……他，他被发现了？”这话问得语无伦次，他是想说太宰卧底的身份是不是暴露了。

 

        “发现？呵。”

 

        安吾猛然转头，看清津岛的面容后又是一个哆嗦。如果要是测自己的心率，只怕今天也是七上八下的了。他苦笑着想。

 

        他定了定神，咬牙问道，“你认为目前是什么情况？接下来要怎么……”

 

        “神经毒素……显而易见。”对方低声喃喃，并不理会他的疑问，“濒死时停止心跳，异能离体……哼，原来是这样。”

 

 

 

        安吾心乱如麻，在他进一步发问之前，监控室的警报忽然猛地响了起来。

 

        “不好了，特异点异常值忽然迅速上升。”有监控员喊道。

 

        “已经飙到了六年前的五倍、五点五倍！”

 

        “异常值还在上升！完全停不下来！”

 

        “有、有龙！白雾里面！出来了！！”

 

        龙是异能的本源形态。线索已经如此清晰地摆在了面前，甚至不需深想。

 

        安吾深吸一口气，抛开杂念，高声喊道，“A5158现在在哪里？”辻村那边其实早就准备好了，在飞机上待命而动。这一嗓子主要是在稳定监控室内和队内的情绪。

 

        频道语音很快转接到另一端，也许是听见了这边乱糟糟的氛围，对面懒懒地吼了一句，“不要慌，你这家伙。”

 

        “中也。”安吾尽力不去看那几乎归零的线条，沉声说，“太宰可能已经遇害了。”

 

        让对方为国家拼命的同时隐瞒事实，他绝对做不到，他只能选择坦白，“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管他是死是活。”无线电波忠实地把对面平静的话语传递过来。

 

        “你确定吗？”虽然一向知道，且不得不承认港口Mafia为维护横滨的安全做出过许多努力，但听见对方肯定的回答时，安吾心中还是受到了很大的触动，“你还没有来取我这条命当报酬呢。”

 

        “别太自以为是了。”对方回道。

 

        安吾一怔。

 

        “六年前你不过是个最底层的卧底，就算你反对派出涩泽，上头的人也不会听你的。”

 

 

 

        修治静静地听着，这是他变更过的历史，这场战争的发生让一切初现端倪，是改变的开端。而他从这里开始，亲手掐断了那个可能的未来。

 

        “这是他开的玩笑。”

 

        他听见中也如此说道。

 

        “太宰那个笨蛋就在那里面。绝对错不了。”

 

        那从心底翻上来的酸涩，让他隐隐不适。

 

        “不揍他一拳，我心里就会不舒服。”

 

        ——你在嫉妒什么呢？

 

        “挂了。”通话被掐断。

 

        ——所有的这一切。

 

        “拜托了。”安吾低声说。

 

        ——你自作自受。

 

 

 

        “津岛，横滨会没事的……”修治缓缓抬头，只对上一双坚毅中隐含祈求的眼睛，“太宰他，也会没事的，是吗？”

 

        他手指僵硬，涌到喉头的嘲讽一句也说不出口。

 

        心脏停跳三分钟即会脑死亡，连与谢野的“请君勿死”也休想把人从死神手中抢回来。他知道自己一向热爱在生与死之间的钢丝上蹦迪，也往往会留有后手——但这次又有微妙的不同，因为他在这里。

 

        不，不，怎么可能，纵然是另一个自己，也绝不可能就这样把世界交到对方手上。他怎么，怎么舍得……这里有这么多人…他……

 

        “我不明白。”修治的声音带着古怪的喑哑，同时，异能碰撞的爆裂声从各个通讯内传来，“为什么……你会希望他活着，为什么，你，你们，会相信他……相信他活着？”

 

        安吾愣了愣，感觉到了对方的不对劲，“你和太宰之间究竟……”

 

 

 

        辻村那边恢复了通讯，那里是重力异能与龙相互碰撞的第一线，安吾顾不上再问，连忙接通了讯息。

 

        “实在是，实在是太厉害了。”辻村的感叹夹杂着猎猎风声传过来，一并传回的还有探测仪所探测到的特异点的异常值波动更新，两股力量已成掎角之势。

 

        “他的异能力是操纵重力，”安吾拧眉解释道，“但是，让自己变为重力子化身的「污浊」状态，他自己无法进行控制或解除。”

 

        “所以他至死都要这样狂暴下去吗？”

 

        “唯一的解除方法是太宰的异能无效化，现在……没有了，就也没人能够制止他了。”

 

        ……

 

        非人之间的对抗，搅动了死寂一片的白雾世界。但在猛烈的爆炸之后，一切都又归于寂静。

 

        异能化成的龙由内而外地溃败了，异常值眼见着开始回落。

 

        但安吾悬着的一颗心还没能落回去。

 

        那迷雾里一片寂静，中也都不知落到哪里去了，更别说太宰了。

 

        “结束了，吗？”

 

        “当然——没有。”

 

        安吾回神，再次看向津岛，“但异能的源头已经散去——好了，我知道了，别那样看着我，你是今晚行动的军师，接下来要怎么做你有什么建议？而且太宰，还有中也……”

 

        回应他的是一张被甩下来的、粗陋至极的简笔地图，粗粗一看，是骸塞周边城区的样子，零散标着几个叉指示方位。那人随手抽出了一把小刀，吓了他一跳，却只是把地图钉在了他的桌子上。

 

        “能解决白雾的，只有异能力者，或者说，只有那个小家伙。等待，且拖延时间，是你们唯一该做的事……哈，横滨还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了呢。要是没有毁在敌人手上，却毁在‘友军’手上，那就太好玩了。”他的语气轻松随意，听得安吾的太阳穴开始胀痛起来。

 

        “至于抓老鼠的事情，呵，我要下班了，就交给你们了。”再抬头时，那人只留下了一个熟悉的背影，让安吾又怔愣了几秒。

 

        他还没来得及给对方安排直升机。这种时候下到地面，普通人会在白雾中消失，而异能力者会被自己的异能追杀。话说回来，津岛的异能是什么？

 

        他用了点力，把小刀从桌上拔出，下意识的，「堕落论」从手中倾泻——却只带回一片无意义的空荡。这把刀被插在桌上之前、从那人手中离开之前的经历完全无法读取，就如同「人间失格」一般。

 

        他麻木地放下这把精美的小刀，连震惊的表情都做不出来。今天遭受的惊吓未免太多太多。

 

        滴滴的声音忽然从耳机内传来——是、是那份心电图！

 

        那颗心重又开始跳动，就像以前无数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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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能与重力碰撞的余波，连空间都扭曲了，却在他身边陡然化作灰白虚无的烟尘。

 

        太宰的声音因虚弱而难得地温和，“你见过……修治了吗？”

 

        “谁……？”

 

        “哈……那你是相信我活着，才用了「污浊」吗？真是……感动到落泪呢。”

 

        “哼，我一直相信……相信你那……可恶至极的生命力……和坏主意……”

 

        “你这个唤醒白雪公主的方法……有点太粗暴了呢。”

 

  “明明是你自己预料到会挨揍……才会把解毒剂放进了嘴里……”

 

  “呵……既然都要挨一拳，我想了想……不放比较亏呢。”

 

  “真是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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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静只持续了一小段时间，很快，无形的力量自骸塞扩散开来，雾气翻涌间陡然变得鲜红如血，范围进一步扩大了。

 

 

 

  “福泽阁下。”

 

  “真巧啊，森医生。”

 

  “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我刚刚抓住了解决的线索。”

 

  “哦，那就好。”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笑道，“这种时候，果然还是要靠日常经验呀。”

 

  说时迟，那时快。

 

  两人默契地互换了攻击对象，利落地解决掉了对方自雾气中分离的异能。

 

  红色的宝石应声破碎，力量回归到它们的拥有者身上。

 

  一方平静地收回长剑，一方抖了抖枪口的硝烟。

 

  “你擅长的不只是手术刀啊，”白发男子阖眸，“下次还是小心为妙。”

 

  “对可爱的姑娘也毫不留情吗？”另一人笑着，却针锋相对，“孤剑士银狼，果然罪孽深重。”

 

  他按剑，走向雾气深处，“那不过是个妖怪罢了。”化为人形的异能力也只是异能力而已。

 

  黑衣男人没来得及回嘴。

 

  他远远地凝视着道路的另一头，那里已经再度被雾气笼罩。

 

  在雾气震荡之时，似有黑色的一角从雾中显露，身形像极了，那个他所希望见到、却又畏惧见到的孩子……

 

  “是错觉……吗？”

 

 

 

 

 

  周身萦绕着灰白的光芒，将他与外界血红色的浓雾隔绝，这一方无时无刻不嘈杂的城市，竟难得有了片刻安宁。

 

  修治漫步在雾气之中。

 

  他没有目的地，心，也不知在何处漂泊。

 

  好无聊。

 

  好无聊。

 

  好无聊。

 

  这场闹剧里并没有他的戏份，本也不该有。

 

  在那个世界里，这件事尚未发生，他就已经谢幕。

 

  他伸出手，触碰鲜红的雾霭，雾气溃散，又在别处凝聚。

 

 

 

  ……我是谁——你是谁？

 

  是津岛修治——用临时编的假名回答问题，听起来也太奇怪了。

 

  是太宰修治——哈，这世界上就没有这个人。

 

  是太宰治——你妄想。

 

  为什么——你什么都没有做。

 

  我做了很多事情——毫无意义。

 

  为什么——你看看他们看你的眼神。

 

  

  

  枪声在左前方响起，浓雾被战斗的动作震荡开来，话语声缥缈地传来，从雾中露出黑色的一角，还有，红色的围巾被风扬起。

 

  那种讶异、怀念与警惕交织的锐利眼神刺破了雾霭。

 

  修治轻轻退了几步，让自己重新浸入雾中，悄无声息地转身。

 

  那又如何？——感到陌生吗？他们看见的是太宰治，而不是你。

 

  我就是太宰治——你不是。

 

  ……那我是谁——你是个活在太宰治记忆中的影子。

 

  我与他的人生根本不一样——不过是亦步亦趋的小丑。

 

  胡说——你做了一切，然后，你什么都没有做到。

 

  至少……我的世界里，还有织田作——他甚至不允许你那样称呼他。

 

  闭嘴——

 

 

 

  世界忽然清净下来。

 

  他看见，

 

  一片狼藉的废墟里盛开了一朵纯白的玫瑰花。

 

  即便是雄狮，也要在他的膝头安眠。

 

 

 

  玫瑰也已经很疲惫了。

 

  见到他时，只懒懒地抬了抬眼皮，“呦，好久不见。”

 

  半晌无言，他想了半天也只挤出一句，“……那个蠢货的审美，还算不错。”

 

  玫瑰瞪大眼睛望着他。

 

  他忍不住翘起嘴角，随即扯出一个滑稽的笑容，“逗你玩的。”

 

  ……讨厌的东西不敢说讨厌，而对喜欢的东西……也不敢说喜欢。

 

  他无视了陷入昏迷的中也，绕到他背后，抬手触上那深入血肉的刀柄，感受到了对方身体的僵硬和颤抖。鲜血把玫瑰染红，晕染出甜美的味道。

 

  “想杀了我吗？”玫瑰哼笑一声，却掩不住声音里的虚弱，“那就对准点，不然——嘶——”

 

  他干脆利落地拔出了那柄刀丢到一边，随身携带的绷带再次派上了用场，直到鲜红再次被洁白覆盖，他才停手。

 

  “……真是难以想象，你包扎的手艺也太差了。”耳边再次聒噪起来，“啧，你又让我错过了一种新的‘自杀’方式。”

 

  你居然把我当作“自己”吗……？

 

  他歪头打量自己扎的蝴蝶结，“也没那么差劲。”

 

  我确实比你少了不少自杀的机会，这可让我失去了很多乐趣。他暗自吐槽道。

 

  “你这两天似乎做了不少事……”对方鸢色的眼珠狡猾地转了转，又开始精力充沛地试探别人了，“竟然跑到那边去了。怎么，Mafia留不住你？”

 

  “彼此彼此。”他回答说。

 

  对方翻了个白眼。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开始嫉妒你了。他想。我拥有你的记忆，却唯独不了解你的感受，你的思想。

 

  嫉妒你一无所知地拥有这个世界。

 

  我嫉妒你被这些人所信任。

 

  更嫉妒你……也能够付出信任。

 

  我从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

 

  只是，我开始、有些……喜欢……——

 

 

 

  铛——

     

  这是何处敲响的钟声？

     

  天使敲碎了魔鬼的头盖骨。

     

  所谓“生”的光芒，把迷雾中的骸塞照亮——

     

  整个世界都仿佛在为回应这一束光芒而震荡着。

     

  而他，在震荡的余波中看见了另一片纯白。

     

  那本书，仿佛被狂风吹动，空白的书页猎猎作响。

     

  他的目光在这一瞬间穿过所有的一切，投向了书页内侧。

 

  他看到了，一个行将毁灭的世界。

 

  停滞的秒针，随时可能再度恢复转动，世界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不……怎么会这样……？！

 

 

 

  ……

 

  雾气褪去了不详的鲜红，逐渐稀薄起来，天边露出了鱼肚白。

 

  太宰眯起眼睛。

 

  那个方向，有什么东西值得“自己”凝视？

 

  那人转身的时候，这只鸢色的眼睛里，刚刚所见的微弱光芒陡然熄灭了。

 

  太宰微怔，“你……”

 

  “这段时间多谢款待。”那人弯了弯唇角，像是要消融在晨光里，“我要走了。”

 

  “……去哪里？”

 

  “找一份新的工作，找个新住处，总不能一直……赖在你这里。”仿佛感到寒冷一般，那人拢了拢领口，虚假的笑容挂在唇边，在两人之间划下深深的沟壑，“再见了，太宰。”

 

  他决然转身，很快消失在废墟之后。

 

 

 

  “搞什么啊这家伙……”太宰摸了摸下巴，“我是那种会自食其力的人吗？”

 

  能躺着不坐着，能坐着不站着……所以，其中必定有古怪。

 

  他起了兴致。

 

  不过嘛，第一件事是……

  

  他微笑着，把自己的膝盖挪开，“起床了小矮人，太阳晒屁股啦。”然后满意地听到以头抢地的砰的一声。

 

  “呃啊？！混、混蛋！”

 

  ……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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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d Apple剧情线结束，太宰·社畜·修治即将上线，敬请期待（不是）

 

放心，一时半会儿还回不去那个世界，一时半会儿还写不完（）

 

先分道扬镳一段时间，回头再找个机会把人塞回太宰他家去（嘻嘻